从法兰到雅典的飞机上我流了一路的泪，这种极强烈的痛苦感受我并不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却是第一次因为一本书而经历。我手里捧着《涅托奇卡》，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是一个早该谋面但却初次相见的导师，一切还未晚。小涅托奇卡童年的内心煎熬和我一样，我不敢说自己比她痛苦，但读着陀圣的每一行描写，都能把我带回那个灰色的童年时代，我痛苦的记忆片段不断地闪回，我感觉我有些声嘶力竭，但又忍着不在公共场合爆发这种情绪。然后忍着忍着，在某一个瞬间，这种痛苦便开始畅快淋漓了起来。我得知世界上还有同样的人，哪怕只是文学中虚拟的角色，经历过我的痛苦，理解我的敏感和不安，我就觉得又有了向前的力量。陀圣的笔下生发出我生命底色里的一抹悲凉，我觉得这股悲凉也是力量。
以前我独爱加缪，现在又认识了陀圣，大抵存在主义就是我的解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