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年除夕

 

除夕夜给许多旧友发去了拜年祝福,欣慰的是,大家的生活都走上了正轨,充实又幸福。伤感的是,我与他们渐行渐远,大概未来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,只有渐渐淡忘的回忆了。

我一个人在外面漂泊,大概还会漂很久。每念及此处,就有种凄凉。我从学生时代那个有着强烈浪漫主义色彩的理想青年,到现在年近三十,我身上这种曾经颇受欢迎的“特质”好像也有保质期,亦或只是一种错配,即“快三十岁的人还有着十九岁的气质,是一件可悲的事情”。我赞同这种观点,就像茨威格写的那样,人物与命运关系的不对位,也能创造出一幕悲情故事。

昔日朋友的话题从工作过渡到了家庭,过渡到了子女。我却还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,谈论着理想和远方。

可我何尝不想陷入一场恋爱,拥有三五能时常出来聚聚的好友,养只猫再生个女儿,给她唱摇篮曲讲睡前故事呢。我只不过是失意了,在人生最光鲜亮丽的时刻,任性了一把。既然失意是事实,那诗意一些,矫情一些,也是一种不错的自我和解的方式。

我渐渐活成了一座孤岛,比特流传来的关心和问候,永远不及一次真实的拥抱来得温暖。

等有朝一日,回家以后,我要抱抱暖气,抱抱电冰箱,抱抱微波炉,抱抱我学生时代的日记本。然后再提着行李箱,走向一条更加寂寥的路——装作自己满不在乎,装出一副酷酷的样子。